为什么有人说归纳法害死了弗朗西斯· 培根?

2022年8月21日17:17:15为什么有人说归纳法害死了弗朗西斯· 培根?已关闭评论

弗朗西斯· 培根是英国著名的思想家,他的名言“知识就是力量”家喻户晓。培根还是第一个提倡并详细论述归纳法的人,他甚至为实践归纳法付出了生命的代价。

人类的知识从何而来?与孟子同时代的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认为有两个源头:一个是纯粹思辨,一个是感性认识,与之相对应的两种逻辑方法就是演绎法和归纳法。所谓演绎,就是一种从一般到个别的思维和论证过程;归纳则相反,是从个别到一般的思维和论证过程。尽管两者都能帮助人们获取知识,但在亚里士多德的心目中,两者的地位并不相同。他在《工具论》一书中极力推崇演绎法,仅把归纳法放在一个次要的地位。在其后的一千多年里,这种思维方式一直统治着人们的思想,直到培根《新工具》一书的问世。那么,与亚里士多德的“旧工具”相比,培根的“新工具”到底“新”在哪里呢?

首先,培根将归纳法提高到了与演绎法同等重要的地位。在他之前,演绎推理的前提主要来自直觉或权威(如上帝);而培根则认为,这些前提需要证明,证明的方法就是对观察和实验的结果进行归纳推理。

其次,培根的归纳法与前人的归纳法在内容上也有所不同。具体来讲,亚里士多德的归纳法是一种简单的枚举法。有一则故事能够生动地说明这种方法:一位户籍官要登记某村全体户主的姓名,他询问的第一个户主叫作威廉· 威廉斯,第二个户主也叫这个名字,第三个、第四个……依然不变,于是他归纳道:“我不用再挨家挨户地询问了,这个村子的户主显然都叫威廉· 威廉斯。”可以看到,简单枚举法是一种最简单的归纳法,通过它人们能够在事物之间建立起某种因果联系。然而,对这种因果关系我们却无法解释也无法论证,一个反例就足以推翻它。比如在上面的那个故事中,小村里就偏偏有一位名字叫作约翰· 琼斯的人。与简单枚举法不同的是,培根提倡的归纳法在本质上是一种排除法:尽可能把所有的原因都罗列出来,然后一一排除不可靠的原因。例如,培根曾经通过这种归纳法来寻找“热”现象的本质:首先,列一个“存在表”,把与“热”有关的所有现象都罗列出来,比如阳光和火焰;其次,再开列一个“差异表”,把与上述现象有关却不产生热的现象罗列出来,比如月光不热等;接着,再开列第三个“比较表”,详尽地分析发热现象的不同程度的变化;最后,就可以归纳出产生热的原因了。

培根一生都对自己的“科学归纳法”抱有很大的信心。他曾经作过一个形象的比喻:演绎法是用自身的材料生产出长丝的蜘蛛,以简单枚举法为代表的旧归纳法是只知搬运和储存食物的蚂蚁,而“科学归纳法”则是采集花粉并酿出甜美蜂蜜的蜜蜂。由于培根用于归纳的证据主要来自观察,而观察需要通过感官来进行,因此,培根也被称为“经验主义之父”;今天基于观察和归纳的科学,也因此被称为“经验科学”或“归纳科学”。

1626年3月的一天,培根坐车经过伦敦北郊。当路过一片雪地时,他突然想做一个实验,于是他当场杀了一只鸡,把雪填进鸡的肚子里,以观察冷冻在防腐上的作用,并试图从中归纳出某种规律。然而他身体孱弱,经受不住风寒的侵袭,在做完这次实验的几天后便生病去世了。在他死后,科学在“实验”和“归纳法”的推动下,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前发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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