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陆理性主义:莱布尼茨和斯宾诺莎

2023年1月10日15:46:34大陆理性主义:莱布尼茨和斯宾诺莎已关闭评论

1.斯宾诺莎

斯宾诺莎是17世纪荷兰最伟大的哲学家,唯理论的重要代表之一,他在理性主义方法哲学问题等多方面受到笛卡尔的影响,他也为大陆理性主义带来新的东西,例如他为理性主义构想了一个完备的实体论和伦理学,证明了哲学探索与德性生活的追求是一致的。他为人极其高尚,罗素称赞他是“伟大哲学家中人格最高尚、性情最温厚可亲的。按才智,有些人超越了他,但在道德方面,他是至高无上的”  。

斯宾诺莎把人类认知的道路或知识的种类分为四种:由传闻或由某种任意提出的名称或符号得来的知识;由泛泛的经验得来的知识,亦即由未为理智所规定的经验得来的知识;由逻辑推理得来的知识;就纯粹从一件事物的本质来考察事物而得来的知识。

第一种和第二种知识都是不确定的,第三种知识只要是从可靠的出发点推理得来,就是确定的,第四种知识是对事物本质属性的直觉洞见。在他来说,最真实、最高级的知识是对事物本性、宇宙的必然规律的清晰洞见,无需借助经验,人类理性能力可以借助公理和演绎推理就可以发现它们。他又把真理称为真观念,“真观念必定符合它的对象”。痛苦来自不恰当的观念和对事物本性错误的认识。他的代表作《伦理学——按几何顺序证明的理论》同时结合了他的形而上学、认识论和伦理学。在他那里,形而上学真理与数学真理是一致的,正如三角形三内角之和等于180度一样,一切自然事物都遵循同样的必然性和永恒性(来自神的本性),世界可以理解为一个概念真理的体系。其形而上学是严格按几何学的方法构建起来的,实体所包含的概念可以清楚地加以界定,就如直线、圆一样,它的公理可以清楚地把握,进而推理出有效的命题,全书从八个定义、七个公理入手,演绎了十八大命题。

斯宾诺莎提出了一个犹太教和基督教都不能接受的上帝概念,我们后来称之为泛神论的观念——神即实体即自然。作为创造者的神和被造的自然是同一个,神、实体和自然只是从不同方面对同一个宇宙的称呼,从原因和法则方面来说是神,从认识方面来说是实体,从“物理的和精神的大全”方面来说是自然。经过一系列推论,他给出实体的定义:“我把实体理解为在自身内并通过自然而被认识的东西,换言之,形成实体的概念可以无须借助于别的事物的概念。”  实体既是唯一的,又具有无限多的属性,每一个属性都各自表现永恒无限的本质;它是自因的,即自己是自己运动变化的原因,斯宾诺莎把个别事物看作唯一实体的特殊样态,单个事物都处在与其他事物复杂的相互联系中,并要通过其他事物来认识。

这样一个作为大全的实体从原则上是可以为理性完全了解的,事物的原因和结果之间真正来说有着逻辑必然的联系,前面所谓经验知识不具有确定性,只是因为我们人类无法清楚地了解事物之间的必然联系所致。人自身也是这个唯一实体的一个特殊样态,我们的认识通常情况下仅从人类中心主义的狭隘眼界出发,凭自己主观的意见对自然妄加揣度,就它是否满足我们的欲望来说它是善的或恶的。事物本身既非善也非恶,也无所谓价值。他提出,认识事物有两种方式,一种是从个体特殊的角度去认识,一种是从自然必然性的角度去认识。当我们明白万物的生成变化都遵循着自然的必然永恒法则的时候,心灵就可以获得真正的安宁和幸福,他称之为“对神的理智的爱”或“至善”。“至善是只要一经获得,一切具有这种品格的其他人都可以共同享受的东西,至于这种品格是什么性质,我将于适当的地方指出, 简言之,就是认识人的心灵与整个自然的一致。”  斯宾诺莎虽拒绝了犹太教信仰,但他在构造形而上学时仍保留了犹太文化的形式:一种伦理的且以神为中心的理智主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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